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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沙龙酝酿中,期待你的意见和建议

各位海马姐妹们,久违了。 过去五年里,海马星球收到过很多问询。很多海马听众一直希望能彼此结识和交流,但我们知道,建立这样的联结的工作,会需要投入很多心力和体力,所以这个工作,一直搁置至今。 在过去一年里,海马星球有幸遇到了一群聪慧、友爱而能力超群的姐妹,她们组织起了海马五周年聚会,也开启了海马星球更宽阔的想象空间和更深远的信心。 伴随聚会的钟鼓,我们决定开始一个新尝试:建立海马星球的女性互动社群,让大家相遇相知相助,找到自主的快乐和能量。 在脚踏实地、平等、友好、互助的原则上,这个社群具体应该是什么样?我们也很想听听大家的看法。我们为此做了一个调查表格,如果你感兴趣,请花5分钟填写表格,也请转发给其他感兴趣的海马女友。 调查表格链接:https://forms.gle/4KRgHaEcRDKdu74dA 海马星球期待你的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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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推荐

推荐一位反对男性暴力和色情产业的英国女权主义学者Julie Bindel,样子很像卡塔尔惠雅克母系社会遗址那个坐在宝座上的老年女神雕像。她对一些支持“性产业自由”的年轻女权主义者感到非常沮丧。 她的这个声音和身体语言,柔和、庄严、很有威信,非常让人折服: 另外,《看不见的女性》的作者Caroline Criado Perez开了一个播客,讲“知道了女性被隐身,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也非常好,叫做”Visible Women with Caroline Criado Perez”。构建一个真正不同的未来,才能有效地破解过去的父权传统:https://pca.st/podcast/2c838e80-ca09-013a-d95d-0acc26574d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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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节的本源,以及谈谈志愿者

今年妇女节,往年的妖魔鬼怪都退了,商家和某些群体不再敢公开漫天打出“女生节”“女神节”这些贬低女性的口号(可能还有,但至少没在热搜和广告里看到了)。这都要感谢过去几年里觉醒的女性们共同的努力,批判物化女性的宣传,为三八妇女劳动节正本清源,让它回到庆祝女性工作权的初衷,纪念女性为工作权斗争获胜的历史。莫失莫忘,常念常新。祝各位姐妹,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快乐! 然后,在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这天,我想说说志愿者这个事。 起因是有个女生想采访我,跟我微博联系上之后,第一句问的是: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非常诧异,以为她没搞清楚我是谁就来采访我了。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因为她以为我的社交媒体和很多其他人一样,有志愿者团队运营。 我的播客、网站、社交媒体,都是我自己在操作,这就是为什么我有一搭没一搭,一会儿出现一会儿不出现——实在是精力时间有限。但我坚持不用志愿者,因为我认为,为一个公益项目长期使用志愿者,就是在剥削年轻女性的劳动。是的,因为这些志愿者,99.999%,都是女性。 女性和男性同工不同酬,甚至同工没有酬,是全球劳动妇女共同的问题。年轻一代女性,一定要为自己争夺同工同酬的权利,锱铢必较、怎么敏感都不过分。不信你看看你身边的男性,他们都是这么干的。志愿者成堆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女性,这很说明问题。 如果一个短期志愿者工作,能让你接触到一些很好的资源平台,可以直接帮助到你未来的事业,不会耽误你的主业;或者如果是几个朋友一起平等合作、平等露面;或者一个一次性的短期项目,出于资源限制不得不用志愿者,那另当别论。 但由某个人发起、主导和设计的长期项目,用志愿者,那其实就是明摆着剥削劳动力。无非是免费奴工的委婉说法。 有些姑娘可能觉得,志愿者工作经历对自己的履历可以增添光彩。但其实这种光彩是非常有限的,你免费工作的时间越长,下一个看到你履历的潜在雇主就会觉得你越不值钱、越适合被剥削。 我希望每一个正在给那些“有情怀”的项目做志愿者的姑娘们,都斤斤计较,都问问自己:“我投入这么多时间精力做的事情,对我未来的发展,有成比例的回报吗?” 以及“我的这些投入,是否在成就他人的名声/收益,而我没有得到任何名声/收益?” 斤斤计较、锱铢必较,都是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是至高美德。祝每个女性都拥有这些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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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与统战

普及一个统战工作的基本常识(什么是统战工作?请自行谷歌): 如果一个新的政治运动/组织/群体崛起了,统战工作一般会遵循“能笼络则笼络为己用,不能笼络的话,就挑起激烈的内讧,分裂对方阵营”。这个方法极为管用,成本很低。哪个运动/组织/群体里会没有分歧?只要扩大化这些分歧,对手就不攻自破。 女权运动同理。 如果大家发现, 1. 忽然之间内部出现了特别激烈的大规模争吵,超出了任何理性讨论的可能; 2. 原先还可以达成基本共识的各方势不两立,视如敌人; 3. 原先共同的敌人——父权制——不再成为讨论的重点; 4. 人人自危,不再敢表达观点。 那么不要怀疑了,你正在目睹一个成功的统战案例。 这并不是说,每一个挑起分裂的人,都是对手派来的工作者,因为对对手而言,派这么多人成本过高,也没有必要。 大多数时候,只要那么一小批人,挑起事端,用女权内部的话语来彼此攻击,稍微往情绪激烈的地方推一把,就够了。很多人的情绪就会被挑起来,多年在有毒的父权社会里,也容易产生怀疑情绪。 这种怀疑情绪(或者说犬儒主义),可以让我们在充满危险的环境里自保,但也可以被很方便地利用,让我们陷入彼此怀疑的孤立,再度被原子化。 原子化的个人,就成不了气候,能改变的东西就很有限。 而对所有人极度的犬儒和消极评判,最后也会让人内心极为孤独,削弱个体的生命动力。 我们永远不可能100%地知道,游戏里谁是可靠的,谁不是。 但随经验的增长,什么东西是真正重要的,什么东西是可行的,什么东西是真的召唤并唤醒我们,什么东西会削弱我们的力量,还是会变得清晰。 这就够了。 测试不同的观念,信任自己的判断,保持开放的态度,却又尊重自我的感受,就没人能操纵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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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ndstanding的危害,以及如何辨认它

每当一场预示新时代的思想变革发生,不同时期和社会里,都一定会出现剧烈的权力争夺。 每一次这样的争夺里,就一定会出现热爱权力的人,仅仅因为热爱权力而参与其中,对变革最后会带来什么,他们并不那么关心。 但为了争夺权力,他们会迅速适应新思想的话语、新运动的地形,但他们的手段都很相似。 这些人会选择进入某个新兴群体内部,集中精力发起群体内讧,摧毁群体之中已有的一些引领者,取而代之(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的话)。 而发起内讧、夺取权力,有很古老的一套方式。抠字眼、扣帽子、扭曲一个流行的新词语的原意并据为己有、夸大、无限扩张的道德谴责,等等。 在20世纪的共产主义运动里,这样的情况我们已经很熟悉了,苏共历史和文革历史都充满了范例。 在21世纪的互联网上当然也充满了此类范例,比如近些年西方的跨运,以及当下中文世界的网络女权运动,都难免出现这种状况。 要意识到人类历史之中这类普遍的现象,对我们理解当下、展望未来,非常必要。 对西方的互联网平权运动(此处不仅包括性别权力,也包含种族平等斗争)里的此类现象,两个美国哲学家去年就此出了一本书《Grandstanding: The Use and Abuse of Moral Talk》。Hidden Forces这个播客还跟他们做了一期节目,不想看书的人也可以听一下作为参考:https://podcasts.apple.com/nz/podcast/hidden-forces/id1205359334 两位哲学家给Grandstanding(姑且译为“占领道德高地”)的定义是“以使用、滥用道德论述来自我推销”,我觉得这个定义其实还不全面。 因为这种自我推销的必要前提,是摧毁已有的引领者。所以它的第一目的是摧毁,第二才是推销。甚至很多时候,它唯一的目的就是摧毁。 因为很多grandstanders虽有强大的摧毁能力,但没有真正的思想产出能力,他们往往在摧毁之后,无所建树。所以为了获得权力,他们只能不断地寻找新目标来摧毁,以维持权力。 有些看似有思想产出的grandstanders,则以不断推进已有思想的极端化来获取权力。如文革时不断证明自己“革命纯粹性”的革命小兵。 因为追求“纯粹性”没有无止境,在任何思想运动里,最后都只会导向个体的无穷自我奴役(比如革命小兵对“斗私批修一闪念”的自我和彼此审查),所以它也会成为夺权者很有效的夺权工具,以及掌权者很有效的统治工具。 当夺权者和掌权者驱赶人们进入严厉的、无止境的纯粹性游戏,往往以“现实的残酷”作为理由(比如“阶级敌人无处不在”,“随时警惕修正主义私念”),但往往与现实背道而驰。 它将无限加码的道德标准和压力加诸于人们日常工作生活、一举一动,超越了理想主义的范畴,导向的是狂热和/或人人自危。 越是逼仄、压抑、严苛的环境,纯粹性游戏越是容易流行和获得支持,因为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严苛的道德看起来像是唯一的救赎。 而且,严苛的道德也相对门槛较低,它仅涉及对“是/否”做某事的选择,大多数时候是“不做某事”,而无需进入更复杂立体的现实,无需根据现实条件判断如何推进某事的能力。 Grandstanding与现实性、创造性背道而驰,因为它指向的第一目的是摧毁,最终目的是摧毁者的绝对权力,而不是集体构建一个高容纳度、自由度的未来。 但因为前述的这些社会心理基础,它往往容易在社会变革期间获得支持,尤其是在那些习惯于零和游戏、信任已被摧毁、民众失去协商能力的社会里。 当然,在grandstanding和正常的思想辩论之间,有时候界限很模糊,但也不是毫无标准。 其中一个标准就是“比例”。 比如,如果一个人认为,男性受到父权迫害,跟女性是一样的,那么这个人衡量“父权迫害”的比例就有问题; 如果一个人认定“不能进女厕所”等同于“种族屠杀”,那也是问题。 Grandstander往往会有不成比例的愤怒,也会有很多滑坡理论、扭曲证据和加罪之词,有时候听起来还很有道理。 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来判断,比例是否失衡了。还需要对自己诚实:我是否将自己生活中其他地方的愤怒,发泄到了不该承受这些愤怒的人身上。 判断grandstander的另一个标准,就是是否采用了双重标准。 但互联网上的匿名性,使得大家很难判断,grandstanders们到底有没有在个人生活中,真正采取自己主张的严苛道德标准。 所以,在进行道德判断时,我们不仅要看被指控者,也要看指控者的行为。如果后者根本看不到,那么做出结论就是草率的。 判断grandstander的第三条标准,就是换位思考,这个其实很难办到,因为年龄、经验、环境、观察学习能力等等条件,都会限制换位思考的能力。 一个没有经历过政治协商的人,通常很难去想象政治协商的过程,何为可能,何为不可能。 最后,摆脱grandstanders们的纯粹性游戏的诱惑,还需要参与者对自身的弱点有所觉察,并对更好的社会规则具有一定的认知,或者想象力。 人类的弱点是由自然程序设定的,历史也一再给我们设下同样的考验。 建设一个更好的社会能否成功,取决于我们能否通过学习历史、了解自身来通过这些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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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者为什么要避免虚无主义的心理陷阱

极权/极端男权社会,一切关系都会被污染和扭曲。 从整个社会到个人关系,都没有公平、可测的规则来限制权力。 就算有表面的规则,也随时可能被掌握权力者肆意破坏,掌权者(从政界领袖、教师、父系家长到不对等的伴侣关系和友谊)违反规则不受惩罚。 这使得人们只追求绝对权力,彼此猜忌,不会协商。 这样的社会里,达成基于公平规则的联盟极为困难。 统治阶级可以用资源来雇佣支持者,或者彼此利益交换达成联盟, 而缺乏资源的被压迫的阶级,就算出发点都是追求公正的社会,也很难达成联盟。因为很容易在一起反抗的路上,就因为彼此猜忌、不会协商而瓦解。 此类被压迫阶级如果联合起来造反,要瓦解她/他们是很容易的。 因为她/他们一直以来被权力剥削压迫,所以一旦觉醒,对任何关系都难以信任。 所以如果她/他们其中稍有凝聚力的引领者,只要引起了造反群体的一丝怀疑(无论是被造谣诽谤,还是意外,或者引领者的某些个人失误、弱点),联盟就可能崩塌。 被压迫阶级在反抗过程中,警惕每一个引领者,以防其蜕变为下一个暴君/剥削者,是非常必要的。 但反抗过程中,达成基本共识和联盟,也是非常必要的。 无政府主义、犬儒主义的抗争,在局部摧毁旧秩序上或许有效(有效程度取决于具体语境),但全面摧毁很难,也无法完成一个巨大的社会改造重建工程。 所以我们就会看到很多文明古国的历史循环: 奴隶社会压迫过于深重–奴隶造反–奴隶之中的引领者被镇压,或者因为内讧而被自己人干掉–奴隶之中的枭雄崛起,复制旧秩序,以牺牲群体利益为代价,达成新的统治阶级联盟,施行短暂的仁政,小恩小惠笼络民心–新的奴隶社会建成。 所以历史循环难以停止,最深层的心理原因,就是极权/极端男权造就的犬儒主义。 造反者因为在长期深重的压迫下生活,即便全心想要一个新秩序,这种渴望和对未来的创新想象力,也会很容易被猜忌、愤怒和熟悉的、随时返回的幻灭感所泯灭,从而陷入孤独和绝望。稍好一点的,也只能维系小群体间的抱团取暖。 要打破这种循环,造反者群体必须学会协商和信任协商,去除内心深处对权力分制的不信任。 杨小凯在百年中国经济史笔记里,写到民国革命后,中国军阀之间无法建立民主联邦制,就是因为无论军阀还是民众,都更笃信崇拜枭雄。哪个军阀要是愿意跟其他军阀协商,达成妥协以求共存,谁就会被认为是软弱。 于是无论国民党还是后来的共产党,都选择了熟悉的老配方,走向极权。 国民党到了台湾也接着搞白色恐怖,直到新一代领袖蒋经国,因为台湾受西方盟友影响+80年代全球民主化风潮+个人被刺杀带来心理震动,才走上了民主改革之路。政府开始尝试向民间让渡权力,民间也逐步能够练习抗争之外的民主协商方式。 21世纪的女权运动,是全世界历史最久、最庞大的被压迫阶级的反抗。因为压迫日久、困境深远,女权主义者也很容易掉进极端犬儒主义的心理陷阱,轻易被分裂,被旧秩序诱惑。 虽然女性在很多方面区别于男性的生理构造,但这个区别不足以克服这种陷阱。这不证明女权运动希望渺茫,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学习过程。 女性在数千年极权/极端男权压迫下,能够在短短一个世纪中,从每个女人都是男性的奴隶,到今日越来越多的女性领导国家,包括各地区大国,这是一个斐然的奇迹。 看见这个奇迹,保持对女权运动的信念,有助于我们清晰方向,保持开放态度,坚持协商,无论在什么暂时的纷争里,都避免掉进犬儒主义心理陷阱。 至于女权主义者在日常具体如何学习协商、学习构建公平规则和联盟,可以通过学习博弈论的基本知识,以及参考现代运转良好的民主社会实践经验。 主要是了解人性的局限性,也要了解人性之中的创造性和可能性。 此类知识最好看墙外的,不一定需要读大部头书,现在油管上也有很多介绍性视频内容可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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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盯着女权学习者的每一步去挑剔和指点

今天不讲道理,讲一个身边的例子。 我认识一个很有语言天分的女权姐妹,因为漂亮,从小掉进了很多男权的坑,化妆买衣服自拍放弃事业去婚育,一样没拉下。 本来她在坑里觉得自己很快乐,直到她女权觉醒,开始抑郁。因为她很有战斗力,她的男人也不是对手,所以这个抑郁的原因,是她深切怀疑起了自己。 她的抑郁非常激烈,有一阵子差点丧命。幸而她经济条件还行,吃药加咨询,又改变了生活环境,慢慢平稳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里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转折,就是她平稳之后,开始去参加一些集体运动和练拳击。因为她此前没有运动的习惯,她为了鼓励自己,就买了一堆漂亮运动衣,每次化好妆再去运动。 因为在那种大脑已经受创的情况下,“打扮自己”是她唯一能够启动的激励机制。 神奇的是,这个激励机制起了作用。她每次去的时候都会让家人朋友教练拍一些照片,让自己慢慢找到新的快乐。 然后她现在,肌肉发达了起来,大脑也活跃了,学习其他新知识的记忆力也显著增长。进入了正向循环。 也就是半年时间,她在朋友圈就开始发写实的照片,摔伤的膝盖和满脸汗的样子。 她说,她发自内心地不再为自己的容貌焦虑了。她感到的这种健康、自足、稳定,前所未有。 一个人回归自我的认同,有时候可能会需要一些不那么正确的过渡工具。 只要方向是对的,旁观者不要去挑剔攻击她的每一步对错。 共勉。 邯郸学步为什么到后来都不会直立行走了,只能匍匐爬行,就是因为每迈一步都被批评,就像不管往哪边跑都可能会被电击的小鼠,最后只能原地不动了。 如果你发现自己被处处批评这里不对那里不对,那最好的办法是屏蔽这些声音,找到自己主导的节奏,安排好自己的优先项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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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的投资思考

推荐一篇介绍关于全球FIRE运动(早日财务自由早日退休)的文章,便于大家顺藤摸瓜研究一下各个相关论坛和网站:https://www.163.com/dy/article/DIM7SGJM0519L01I.html 投资理财是高风险行为,所以此类自媒体,如果负责的话,需要一再表明“此文不构成投资建议,请风险自担”这个意思。 短期投机,大部分人是注定要被割韭菜。目前似乎最可靠的长线投资就是投ETF指数基金,或者在一个人口、经济处于稳步上升期并且国内私产保护法律可靠的地方购买房产(几项条件缺一不可)。 因为妙国是双重国家(具体定义参见我此前的博文和推),所以此地投资本质上都是赌博,而且此时风险正在剧增。比如近期河南村镇银行存款消失,和各地烂尾楼增加。我认识的一位大报记者,最近就在为自己烂尾的郑州高级房产维权,150多万已经打了水漂,还在交每月1万多的月供,但房子还不知道能否拿到。 所以妙国以前可靠的投资理财方式也消失了。最好开设海外账户、尽可能多方搜集信息来交叉验证、避免投机、多选几个鸡蛋篮子来分散投资风险。 评论里有个姐妹推荐了专为女性投资的一个油管频道也可以看看:https://youtube.com/c/Ellevest 投资咨询提供者政治观念不是很重要,因为钱有自己的逻辑。 但是,虽然投资咨询者的政治观念不重要,但过于执着于某种政治观念的投资咨询者,也一定不可靠。 因为投资就是在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类社会里,去预测未来的利润走向,而人类社会里的不同人群,什么政治观念都有。 投资者要是执着于某一个政治观念,那就意味着她投资的时候会有很多盲点和一厢情愿。 所以成功的投资者一定是非常灵活的,不是说没有底线,而是说在某个底线之上,要有高度灵活性。 比如很多德国人,因为反对地产经济,认为这是资本剥削的方式,所以坚决不买房,错过了德国过去十多二十年的房产上升期,结果现在房租上涨、人到中年的时候,就非常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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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华笔下的青蛇,是政治女同

当年看徐克拍的《青蛇》,非常触动,看了有十几遍吧 ,有几句话最让我热泪。那就是白蛇生命垂危时,叮嘱青蛇去救许仙,青蛇满心凉透,看着她: “你老是说人间有情,难道妖就无情?” “有没有想过我们两姐妹,五百年相处都是情?” “你有没有人当我是人一样想过我?” 这本子不是徐克写的,是李碧华。 李碧华在那代女作家里,算是有慧根的女人。 她笔下的青蛇,在白素贞为许仙殉身之后,冷冷盯着许仙说:“你应该跟姐姐在一起的。”把他给捅死了。 青蛇对白蛇的态度转变,非常写实。她俩姐妹情深五百年,青蛇仰慕姐姐,跟着有样学样。姐姐说学人,青蛇嘀嘀咕咕地抱怨,但也跟着学,姐姐说“老实人好相处”,找了个“好男人”,青蛇也好奇,去勾引好男人看他好在哪里,但我本位的青蛇很快看穿了男人的面目,求姐姐离开他跟自己走,姐姐却执迷不悟。 因为白蛇是青蛇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她上天下海、舍身救姐,最后还是救不来。既然救不来,就索性杀掉她的男人。男人是什么?不过是女人所有灾祸的起源。 整个故事,是一个少女长大过程中,去跟男权抢恋爱脑的亲人,去跟男权的法制暴力机器(法海)斗争的故事。 青蛇无法理解姐姐成天推崇的“七情六欲”,其实就是一个我本位的少女根本没法理解男权恋爱脑,姐姐还给她教“从一而终”,推崇男权单偶制,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困惑过,迷茫过,盲从过,但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内心的感受,也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战斗力。 哪怕是天庭佛法,她也敢去斗,顶天立地的少女。 青蛇的形象,非常符合今日“政治女同”的定义,也就是选择将自己的生命、爱和精力交付给其他女性的女人(不一定有性关系),而不浪费时间经营同男人的关系。李碧华在她的那个时代,就能戳穿异性恋霸权的虚妄、男权法制的虚伪粗暴、男性的懦弱和暴力,展现女性之爱的深切、激情和恒久,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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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权文学贻害千年

整个中文互联网为余秀华遭受家暴议论纷纷,却没有多少人去追究文学的罪过。 余秀华是父权文学的受害者之一,有毒的父权文学设下庞大的精神陷阱,俘虏残害了太多女性。 父权文学抹杀、掩盖、贬低女性之间的联结,美化、推崇异性恋,把所谓的浪漫异性爱放在最高的神坛上,结果就是很多中毒的女性,轻视自己的性别,看不起女性彼此的关爱联结,把跟男人谈恋爱看作是人生最高点。 女人中了父权文学的毒,就会觉得如果不跟男人谈个恋爱,自己的人生就不完美,就会渴望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这么个经历。 所以就算是她们在恋爱里屡屡被男人坑害,她们也不愿放弃,还要接着找好男人,因为她们的价值观里,跟男人恋爱就是人生最高境界、最美好的体验。 而女性之间的友谊和爱,很不值钱。 一个富有灵性和语言才能的女性,她被不便的身体和让人窒息的中国乡村社会禁锢,她有巨大的生命力和激情,渴望跟人产生联结,渴望被看见、被认可,都是正常人的需求。 就像很多孤独的文艺女性一样,在她遇到这些男人之前,父权文学传统就捕获了她的心,塑造了她的语言和想象、欲望和梦想,把她摧毁了。 所以她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前,她就已经在酗酒,觉得活着没有意义。 她看不起自己,她的成就不能让她满足,看不到那么多女性对她的关爱,让自己被一堆男人环绕,但这些男人没有一个看得见她的内在,也并不真正在乎、为之触动。他们只看见了她的名声和钱。 明珠投暗、珍馐喂猪。 余秀华的想象力虽被父权文学捕获,但我看得到她令人赞叹的生命力,和她的文字感和想象力。 如果她生在母系社会,或者女性有更多思想资源可供选择的地方,这些生命力、文字感、想象力、真挚的激情,本来都可以创作出很了不起的东西,而不必走向自厌和自毁。 我在媒体和文化领域工作中,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女性。即便是那些年轻美貌、被男权追捧的女性,看起来比余的境遇好很多,但因为轻视自身和女性联结,而去追求男权的浪漫爱,追求男权文人的认可,她们的才华能量都被消耗和局限了。 为了恋爱自残自毁的,我也见了不少。 男权文化对女性的摧残,罄竹难书。 正因如此,女权主义者进行文艺创作,是非常紧迫、非常重要的任务。 这种创作应该从“指控”和“卖惨”中走出来,放开想象,去讲述女本位下的女性复仇、女性伸张意志、女女联合、女性之爱、女性获取权力、女性创造、女性社会的种种快乐、自在、美好、爽、酷,以及哪怕是沮丧和低沉,也是自主性的丰富体验。 有人说,沉迷于无望的恋爱和欲望,是无知和缺乏自制力。这样的判断也没错,但对一个农村的残疾女性来说,这种评判太过居高临下。无知是无知的,谁没有无知的地方?没有自控力也是没有自控力的,谁是个机器人?这种评判对没中毒的人有提醒作用,可惜对上了毒瘾的人,没有大作用。 最重要的是,当整个社会在系统性地制造毒瘾,个体的觉醒很有限。 只有更多的人加入砸碎父权文化、再造女权文化时(比如这一波中文社交媒体女权创作和传播),女性自毁作为一种现象才能被遏止。 只有女权主义者的创作,能为更多女性提供一个不同的价值体系,让她们看穿男权文学的虚假和毒害,启发她们从自身、从女性的共同命运纽带、从自然的律令和馈赠之中获得力量、骄傲和满足,她们才会摆脱被男权文化俘虏的命运。 她们将走出无尽的悲哀,走向自由和尊严,夺回她们丧失的权力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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