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保和反社会人格
虐猫考生未被兰州大学录取# 关于近期的微博热搜,人们要求立法严惩虐待动物的行为,是文明应有的进程,但一直以来,舆论存在一个巨大的盲区,大多数人还是在对虐待动物的人进行道德谴责,人们展示被残杀的动物,试图唤起公众的同情。 从情感上来说这毫无问题,但聚焦在动物身上,会让争论陷入泥潭。 “区区几只动物,有必要大动干戈吗?”“野猫野狗罢了,人都没足够的保护,你们去关心这些?”“对自己父母都没有这么好吧?”“极端动保就是西方白左的阴谋。” 这些言论,长期充斥在我们的公共舆论之中,还时不时有人贴出没头没尾的极端动保事件,或展示外国的肉食宰杀要求,以此嘲笑动保是政治作秀,并暗示我们一定不要走上这条歪路。 1789年,杰里米·边沁提出了动物权利的基本原理: “问题不是它们是否能够推理,也不是它们是否能够说话,而是它们是否痛苦。” 这句话,直到今天仍然是动物保护运动的口号。自此,动物保护受到许多国家的重视,一系列立法开始推进。 我们谈动物保护,不必聚焦动物值不值得,让我们聚焦那些虐待动物,并以此为乐的人类。 请问,为什么有人能以痛苦和死亡为乐?他们是否对我们的社会构成危险?纵容这样的暴力,会有怎样的连锁效应? ——反社会人格。 我们忽视了一个关键,躲藏在暴力虐杀视频之后的反社会人格者。 所谓反社会人格,我想用一个对照案例说明情况。 我们经常看到有媒体和团队,专门寻找并救助受伤的小动物,拍成系列视频并发布。人们爱看的,是濒死的、饥饿的动物,在医治和照料下恢复生机。动物们前后的对比照片,是很多人感动的瞬间。 救助视频,有巨大的受众群体,这些视频,为人们提供心理安慰,带来情绪价值。这种情绪价值,来源于人类强大的共情力。 不要小看这种共情,它可是人类进化为高等智慧生物的关键,从我们大脑中第一次有了镜像神经,能看懂对面同类的表情,推断它的喜怒哀乐开始,人类有了“社会性”。 社会性,可视为一种转换视角的能力和技巧,但这并不是绝对的,有些人并没有这样的能力,甚至正好相反——反社会性。 如果我说,让我们感动的救助动物的视频,让某些人感到恶心生气,你会相信吗?让我们绝大多数人感到恐惧愤怒的虐杀视频,让某些人感到兴奋和开心,你能理解吗? 为什么我说不要陷入道德谴责,因为这就不是道德的问题,正常人类和反社会人格人类,两种人有完全不同的情感反馈模式,有截然不同的情绪奖赏机制——“拟态人类”。 用道德去攻击这些人是没有作用的,残忍、无耻、冷血的指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赞美,而不会产生任何愧疚情绪,千万不要用正常人类的思路去推导反社会人格者的行为。 这些“拟态人类”,视纷争和杀戮为乐,或者具有极强的野心,对利益的汲取不择手段,对他人没有同情的可能。 特别注意,很多反社会人格者出于功利和自保,具有极强的伪装和模仿能力,他们不会把邪恶写在脸上的。 在平时生活中,反社会人格者甚至会模仿高尚的、富有同情心的行为。当然,破绽也很明确,反社会人格者是无耻感的;哪怕无利可图的时候,也会极具攻击性,或者说,痛苦和死亡对于反社会人格者来说就是一种利益。 反社会人格者,在任何社会中都占据一定的比例,大约5%。在监狱和劳教机构中占比更大,大约40%-78%,不少是累犯或惯犯。 反社会人格的成因无从考证,很多学者称其为疾病,但这是有争议的,因为如果把反社会人格视为疾病,人们会对这个群体产生不必要的同情,甚至有医疗的意图。但这是不可能的,你不会试图治疗一只老虎,让它成为一只食草动物。 社会应该做的,是发现并约束这些“拟态人类”。 阐述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就可以讨论第三个话题了,纵容这样的反社会人格者,会有怎样的连锁效应?这和女权又有什么关联? 按理说,反社会人格在两性之间的占比是一样的,女性中的确也有反社会人格,但女性总是和动保联系起来,“女权和动保是西方阴谋。”这句话我想大家都挺耳熟。 这不仅仅因为女性群体有更高的共情力和道德感,还因为父权社会一直在鼓励并纵容男性去追求暴力——有毒的男性气质。 除去少量的反社会人格者,存在着大量的模仿反社会人格行为的男性,他们以为暴力虐杀是力量的来源,阳刚的证明。 想一想,男孩从小的暴力游戏,男性之间的打架斗殴,对拒绝暴力的男性的嘲讽,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的文化中一直在鼓励男性拥有更暴力的身体和精神,暴力本身就是被崇拜的阳刚标志。 注意,是暴力,而非强壮的身体。越是能淡漠地观看残杀视频、越是能轻易伤害其他生物,越是能对死亡麻木对血浆兴奋,就越能证明自己的“强大”,这种机制鼓励的不是强身健体,而是杀戮和暴力。 在没有处罚和约束的情况下,暴力本身的确是一种力量,因为使用暴力的人可以伤害不愿意使用暴力的人,反之却不成立。 暴力带来利益,如果不能斩断这个循环的雪球,那少量的反社会人格者将成为有毒的种子,而模仿并崇拜他们的大量男性,将变成越滚越大的雪球,丛林法则卷土重来。 此前的笔记中,我试图说明女权和男权之间的角力,不仅仅是女性的斗争,还是文明和暴力之间的角力。除了刑事犯罪的男性占比超过90%这个数据,我还有这个侧面的证据——动保。 对于反社会人格者来说,阻止他们虐杀的唯一理由,是考虑他的行为是否会被处罚。 当社会法律对动物没有保护的时候,就杀死动物满足自己,当社会对人没有保护的时候呢? 不要觉得怎么可能,灾难后的暂时空白状态、偏远地区公权不到之处、战乱时期、甚至支持无人修补的独处环境,你们真的那么肯定,自己不会和某个反社会人格者,有一个他觉得万无一失的环境吗? 这是人类和拟人类之间持续千万年的对抗。 反社会人格者,发现他们,正视他们,约束他们,这是群体自保的必须,否则整个群体都会被暴力吞噬。不要觉得区区几只动物无关紧要,这甚至无关那些可怜的动物。 我们要抑制的,是暴力;我们要保护的,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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