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

男权下的“美”是杀女人的刀

刚听说一个才28岁的女孩,舞蹈家和演艺人士,胃癌去世了。 工作强度大压力大,加上饮食不规律,的确容易肠胃崩溃。但女性的压力又多一重,就是为了满足东亚社会对女性的变态瘦审美标准,过度减肥,导致身体营养储备不足。 营养、睡眠都不够,身体就无法修复自己。 男权凝视下的所谓的“美”,是杀女人的刀。 男权以“美”为刀,持刀者往往是女性自己,因为女人已经被驯成了男权代理人。 古代妈妈裹女儿的脚,折骨摧肉,为了“美”;现代妈妈们限制女儿的饮食,以防她们“胖”,都是为了让女儿卖身给男权“好人家”。 还有满街的美甲店、美容店,大多数都是女性在运作,在每一寸皮肤指甲毛发上,消耗女人的生命和金钱。 表面看起来,似乎男人并没有参与其中,但其实,恰恰是因为男权垄断了政治、经济、文化话语权,他们设定一个“废物空间”,也就是“美女经济”,让女人在这个空间里可以尽情雌竞、消耗生命、被掠夺有限的金钱。 这样,女人们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和资源,就更没有可能去跟男人竞争实际的利益和权力了。 那些不愿进入“废物空间”的女性,就会被整个男权社会外貌羞辱,甚至也被其他女性鄙视,甚至排挤和孤立。 有部分女性进入了“废物空间”,但仍有余力继续跟男人抢夺权力,她们也会时时刻刻被男人努力挤回“废物空间”里去。“你安心在家做做美容,不挺好?太劳累了容易显老。” 只有彻底拒绝玩这个游戏,拒绝进入这个废物空间,女性才能开始走上真正的自由道路。 否则,再有钱、再美的女人,她的人生也将终结于对衰老容颜的惶恐和绝望之中。没有尊严,也没有人生洞见带来的豁达自主。明明是创造力丰富并引领族群的第一性,却自愿将自己贬为破旧的观赏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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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儒斯林社会女权主义者的青山

熟读近代史,会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历史命运。比如1949年这个命运分水岭,留在国内的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都被耽误了一辈子,什么成果也没做出来(除了造了个原子弹维护了一个极权政体),而他们跑到海外的朋友和家人,在改革开放后回到中国,看到他们蹉跎一生,都万分唏嘘。 比如傅聪的弟弟傅敏,一个优秀的外交官人选,因为父亲傅雷被打成右派,只能去做了英语老师,最后父母自杀,他也被红卫兵拖去殴打,自杀几次未遂,接着被更狠地批斗,勉强活下来,他在英国的哥哥傅聪则成为了世界知名钢琴家。在纳粹化的国家历史上,这类故事不胜枚举。 我之所以从不鼓动任何女性以卵击石,是因为我深知历史的无情。既然女权无国界,那么在中文世界的女性,如果有力量和天分觉醒,成为少数的女权主义者,她们对儒斯林世界就是宝贵的青山。她们留下来,在世界任何地方继续思考、传播和创造的工作,对整个儒斯林世界都是宝贵的遗产,比以身填粪坑有价值。 中文世界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权主义者,有一些人读了很多西方的近代历史,可以熟练地引经据典。但她们对纳粹德国的熟悉程度,超过了对现当代中国历史的熟悉程度。后者的残暴、混乱和对女性的迫害,没有出现在审查过的历史书和具有宣传功能的历史课本里,因此中文女权界会有很多对本国的良好幻觉和期待。 她们完全不知道49年后为了毛一句“人多力量大”而举国限制避孕、导致很多女性被迫生育+工作劳累+政治运动劳累而造成子宫脱垂,不得不田间劳动时不时将子宫塞回体内的历史,切除子宫因此成了50年代的普遍手术。也不知道女性被高层男性随意捕猎、玩弄甚至残害的历史,而这些女性的悲剧,被抹得干干净净。 文革与纳粹运动其实高度相似。今日中国纳粹化的加速(所谓“文革2.0”)还得到了人工智能和多余的数千万男人的助力,自然会更加恶化女性的环境。任何稍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声音,不仅在未来会被噤声,发声者承受的代价也会更沉重和残酷。这个未来,从近代历史上是可以看到的。 在这个加速重返黑暗的时代里,个人的作用微乎其微。只有当列维坦被自身的疯狂和重力压碎之后,理智才能重新回到人群之中。我们时代的儒斯林社会里,会出现自己的汉娜阿伦特,但她需要先离开疯狂的大陆,保全自己的思考能力和自由。 我们时代的汉娜阿伦特们,对当下的反思会更加彻底,跳出几千年男权的框架去批判过去、构建未来。通过女本位思维、纯女社区的尝试、性别分离主义的践行等等,借助现代科技手段,帮助女性走出几千年鬼打墙,不再被奴役,不再给自毁的Y基因陪绑,这美好的可能性,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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